数字与劳动
在此,我思考数字资本主义下的反抗以及劳动的经验诠释
中國:吊燈裡的巨蟒
  1. 中國:吊燈裡的巨蟒

中國:吊燈裡的巨蟒

來源:China: The Anaconda in the Chandelier

在中国的毛泽东时代,你可能因为和邻居谈论你的猫而被拘留和迫害。中国的 “猫”(mao,高调)与伟大领袖的名字(mao,高调)几乎是同义词,如果偷听者将一个误听为另一个,认为你不尊重他人,向警察举报,可能会毁掉你的生活。1 这种事情不再发生了。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个世纪里,中国政府在普通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已经明显消退了。非官方生活的空间已经扩大,非正式的言论也比以前自由得多。尽管报纸上仍然没有带刺的政治漫画,但在全国各地的口头网络上,笑话和有节奏的小曲中,讽刺意味同样浓厚。其中一些说法直指共产党(”如果我们不根除腐败,国家就会灭亡;如果我们根除腐败,党就会灭亡”)。还有一些人敢于讽刺江泽民、李鹏和其他最高领导人的名字。

然而,镇压仍然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其程度和方法在西方仍然鲜为人知。要了解这个问题,就必须重新审视一个沉闷但基本的事实:共产党最高领导层的最高优先事项,和过去一样,不是经济发展、公正的社会、中国的国际地位,或整个国家的任何其他目标,而是其自身对权力的控制。因此,它继续禁止任何反对自己的公开言论,继续压制任何它不控制的或需要时不容易控制的组织。气功呼吸练习的命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在20世纪80年代,党鼓励气功作为中国本质的表达和民族自豪感的象征。中央政府甚至成立了一个全国性的气功协会,并设有自己的官僚机构。但在20世纪90年代,当一些气功*师(法轮功的李洪志不是第一个)决定在党的控制之外建立自己的组织时,同样具有中国特色的呼吸运动一夜之间成为 “邪教”,成为残酷镇压的对象。中国民主党的创始人今天都在监狱里,他们也触犯了同样的原则。他们的罪行不在于他们团体名称中的 “民主 “一词(中国长期以来有八个 “民主党派”,都隶属于共产党的领导);他们的罪行是宣布他们的组织是独立的。


知识界的审查制度大致上也遵循同样的模式。几乎任何事情都可以私下说,这比毛泽东时代有很大进步。由于学术期刊的发行量很小,它们比其他出版媒体有更多的自由度。只要学者们不与高层领导正面交锋,他们就可以在学术期刊上随意写作。此外,近年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选择写的东西比他们在1980年代倾向于写的东西更有利于党的领导。2

但是,当一个知识分子确实想在公开场合表达一个政治上敏感的想法时,情况仍然是他或她必须承担风险。和过去一样,承担风险不仅仅是个人勇气的问题,尽管勇气当然很重要。有盟友或支持者与之分担风险也是有帮助的。使用假名、代理人或Aesopian表达方式等间接手段也会有所帮助。即使是地位很高的人,比如天安门文件的发起人,这是一本关于1989年北京大屠杀起源的内部文件集,3在公开时也会选择间接。

虽然江泽民时期的镇压比邓小平时期的镇压适用于更窄的表达范围,但其基本方法没有什么变化。这些方法具有 “中国特色”;例如,它们一直与苏联的方法不同。苏联定期出版手册,列出哪些具体的词句是不允许的,并雇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来执行这些规则。中国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官僚机构,也没有出版过这样的手册。中国共产党摒弃了这些比较机械的方法,转而采用一种主要依靠自我审查的心理控制体系。风险问题–走多远,多明确,与谁结盟,等等–都要由每个作家和编辑来评判。当然,也有一些物质上的惩罚来固定一个人的计算。如果你计算错误,你可能会失去工作,被监禁,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在后脑勺上挨一枪。如果你住在海外,你可能会有被切断与家人和家乡联系的风险。但大多数审查制度并不直接涉及此类事件。它涉及*对此类事件的恐惧。我所说的 “恐惧 “并不是指一种明确的、现实的恐慌感。我指的是一种沉闷的、根深蒂固的猥琐感,与中国审查制度打交道的人通常会习惯这种感觉,并最终将其作为自然景观的一部分接受。但是,这种恐惧的控制力还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系统的外部人员可能会对其使用的模糊性感到困惑。例如,在广为人知的社会学家高瞻和李少敏的案件中,这种不解之处比比皆是,他们一个是合法的美国居民,另一个是美国公民,去年在前往中国进行研究期间被捕。他们被指控为间谍,并被指控收集 “内部 “机密文件。但具体细节仍不清楚。他们实际上做了什么?他们越过了什么界限?政府如何定义 “间谍活动”?为什么这两个人因为使用 “内部 “资料(有许多种类和级别,其中一些在书店公开出售)而被逮捕,而中国境内外许多其他学者经常做同样的事情而不被打扰?

高瞻和李少敏案件中这些问题的答案的确是个谜,但指控的 “模糊性 “并不新鲜。这种模糊性是有目的的,几十年来一直是中共审查制度的一个基本工具。它有以下四个优点。

-模糊的指控让更多人感到害怕。如果我像高瞻一样,是一个在美国工作的中国学者,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被逮捕,那么原因几乎可能是任何东西;因此可能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因此我就撤了。结果:许多人开始审查自己。)另一方面,如果我能够确切地知道高瞻被抓的原因,那么我就可以感到相当有信心,我自己的工作是正确的,或者,如果不是,如何使其正确。(结果:很少有人会退缩。)只有当审查国家想遏制一种非常具体的行为时,明确性才能达到目的;当它想恐吓一个大群体时,模糊性就会好得多。

-一个模糊的指控对个人施加压力,使其遏制更广泛的活动。如果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 “错了”,我就会被诱导去更加注意国家在各方面的严格要求。自1950年代以来,这种手段一直被用于中国的文学和社会运动。谁能说–或者说永远不能说–”精神污染”、”资产阶级自由主义 “或其他类似意识形态错误行为的术语到底是什么意思?(长发是 “精神污染 “吗?有多长?为什么有些长发的人在1980年代受到惩罚,而其他同样长度的人却没有?等等)。) 关键术语的认知内容是故意模糊的;只有消极性是毫不含糊的。为了安全,一个人必须在各方面拉开距离,而且必须成为他或她自己的警察。

-模糊的指控有利于在逼供过程中最大限度地了解情况。当李少民被逮捕时,他问抓他的人原因,他们回答说:”你自己知道原因。”4这就需要李少民通过 “招供 “来 “赢得宽大”。这种文字游戏是标准的。警察通常会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关于你犯罪的全部信息,审讯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得信息,而是通过观察你的供词来衡量你的诚意。但事实上,这往往是一个谎言。通常情况下,其目的正是为了提取新的信息,然后可以用来对付你或其他人。指控的明确性显然会破坏这种策略。

-模糊的指责允许任意的目标。行使任意权力的领导人喜欢掩饰其行动的真正原因。在中国这样的文化中,领导人的 “面子 “代表着他的道德,而道德又是他政治合法性的基础,因此,假装自己的行为是合法的、符合道德的,这种需要特别重要。随着领导人道德行为的恶化,对伪装的需求也会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模糊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法律对一个领导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例如,一条规则可能规定 “禁止收集内部材料”,与此同时,至少有一些内部材料,如政府报告,很容易得到,而且众所周知,很多人都在收集这些材料。这种情况使我这个当局有可能利用该规则逮捕高瞻或李少敏或任何我喜欢的人–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同时为我行使任意权力提供一个现成的、面子上的理由。中国的宪法本身说明了这种方便的灵活性。它规定公民有言论、集会和出版的自由。但它的序言也规定了共产党的统治、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不可侵犯性。这两个矛盾的两极之间的巨大空间(顺便说一下,这两极都是对中国实际生活模式的糟糕描述)给了领导人巨大的空间,让他们可以任意妄为,同时还声称自己是合法的。


但是,北京对海外学者施压的大事件并不在于高瞻、李少敏、吴建民、许泽荣等人的高调案例。这些压力的渗透力远远超过这些案件所显示的。绝大多数其他案件从未被曝光。康正国在《纽约评论》中写道,据他估计,”成百上千 “的中国人在回到祖国后被邀请参加 “谈话”,警察在谈话中以各种方式警告和威胁他们(”你想再次回到中国吗?” “你希望你的朋友和亲戚有好的发展吗?”)。) 警察还特别警告人们,当他们回到西方时,不要对这些威胁说什么。(“大家不要乱说话”;”记住要维护国家安全的正面形象”;等等。)5我无法证实康的估计,即有 “成百上千 “这样的 “回国者访谈”,但要指出,仅在我自己的朋友圈中,近年来我就听到了十几个这样的故事。

例如,我认识一位女士,她是中国政府的知名批评家,住在西方,但最近用假名回到中国,以便看望她生病的母亲。当她到达她的中国家乡时,警察知道她是谁,并让她知道他们知道了,但双方都玩起了语言游戏,假装她的 “回国者访谈 “只是一个社交活动,在茶和点心中传递和接受具体的威胁。回到西方后,她仍然遵守某些规则,其中之一是不透露她所遵守的威胁内容。

除了以这种方式直接受到影响的中国人的数量(不管是多少),还有更多的人间接地感受到了压力。每一个受到强迫流放或虐待亲属威胁的人,都有更多的人听到这种威胁,并相应地审查自己。2001年夏天,在高瞻和李少敏被捕后,可能有创纪录的海外中国学者取消了到中国的研究之旅(我的推测;没有统计数据)。在一所主要大学,一位年轻的教授做出了这个决定,尽管她的研究是关于唐朝(公元618-907年)的。她的问题不在于她认为她的课题会引起麻烦;而在于她不知道什么行为会引起麻烦。会不会是一个人的朋友?一个人的行程?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的恐惧是罕见的。保守主义和自我审查只是实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威胁和禁止似乎变得正常,甚至自然。大多数中国人在政治格局中穿行,并不质疑所有的巨石和沟渠,而只是绕过它们,以最少的麻烦到达他们想去的地方。相比之下,那些提出问题或陈述原则的持不同政见者就显得有些愚昧,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或她陷入困境是活该。

非中国背景的中国学者也会受到影响。例如,1999年,当准宗教的法轮功组织突然在中国和世界上崭露头角时,美国一家大型新闻机构邀请了美国相关领域的一位顶级学者接受电视采访。这位学者是一位美国高加索人,他拒绝了。他不想因为公开讨论一个政治敏感问题而失去在中国进行实地考察的机会。他知道,让中国当局不高兴的外国人可能会被拒绝签证,或者即使被允许进入中国,也会被拒绝采访或访问档案馆。他在这方面没有面临具体的威胁,但他选择在影响海外华人的那种一般和模糊的指导方针下自愿遵守。任何人,无论是否是中国人,收到中国政府的具体要求都是不寻常的,但这种情况确实发生了。例如,一些致力于揭露 “天安门文件 “的美国人现在被拒绝发给前往中国的签证。但其中一个人在要求说明被拒的原因后,收到了一位中国官员的信,他解释说他无法提供帮助,因为他 “无法向有关当局保证你会就你参与天安门文件的问题作出某些道歉,从而解决你的签证问题。” 当目的是为了达到一个特定的结果时,就会使用非同寻常的特殊性–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为了让一本有问题的书的支持者失去信誉)。)


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如何,以及产生了什么样的自我审查,都是难以衡量的事情。对于研究中国政府并需要在中国官员中建立联系的政治学家来说,这个问题最为突出,也异常复杂。这种影响难以衡量,不仅是因为人们不愿意谈论它们(没有学者喜欢承认自我审查),而且因为关键的功能是心理上的,有时是非常微妙的。它们发生在私人思想的深处,即使是学者本人也可能没有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么说并不是要诋毁我的学者同事。多年来,我在自己身上也注意到这种现象。对于一个中国学者来说,在写作或发言时明确违背北京政府宣布的 “基本原则”,总是比想象中更难。北京的 “一个中国原则 “就是一个例子。在当代中国专家的讨论中,”台独 “这个词在某种程度上被赋予了负面的含义。同样地,对人权的分析也常常围绕着北京的 “不干涉内政 “原则进行。与海外华人的情况一样,中国学者如果长期牢记这些禁忌,最终会觉得这些禁忌是自然的。违反这些禁忌不仅在政治上是不正确的,而且在文化上也是不敏感的,就好像在文化交流中没有对 “另一方 “给予应有的尊重。但这些禁忌的起源并不是文化,而是政治,实际上是党派的政治。

总而言之,中国政府近来的审查权力与其说是像一只吃人的老虎或喷火的龙,不如说是像一条盘踞在头顶吊灯上的大蟒蛇。通常情况下,这条大蛇是不动的。它没有必要这样做。它觉得没有必要清楚地说明它的禁令。它一贯的无声信息是 “你自己决定”,之后,更多时候,在它的阴影下的每个人都会做出他或她的大大小小的调整–所有这些都很 “自然”。在苏联,斯大林的 “灵魂工程 “的概念被首次提出,但在实践中却远远没有达到中国共产党人在心理工程方面的成就。

多年来,恐吓只针对中国公民,但现在它已被投射到海外。随着中国的国际参与继续增长(由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很快可能比以往更快),世界其他国家注意到这个问题变得很重要。审查制度和自我审查对中国和其他国家之间良好信息的流动有什么影响?我不想争辩说中国的审查制度是这方面的唯一问题,甚至是主要问题。例如,西方人学习中文的速度很慢,这至少也是一个大问题;今天,学习英语的中国人和学习中文的美国人的比例是几千比一。但不管涉及到什么,北京的审查制度的作用是明显有害的。它在中国人对西方的看法和西方人对中国的看法上都造成了扭曲。

当世贸中心被摧毁时,一些中国人–主要是年轻、男性和受过教育的人–在互联网上兴奋不已,并为燃烧的图像欢呼。后来,一个由20名中国学者组成的小组发表了一份声明,他们谴责这种反应,然后试图解释它。他们写道,中国的年轻人,在选择措辞时非常谨慎,”被近来的某些媒体主题和教育准则带入了歧途。”6他们指的是,当邓小平政权在90年代初开始煽动中国的民族主义,作为在天安门事件后恢复其声望的一种方式,它开始使用美国作为一个大摇大摆的霸主的形象。据说,美国要挫败中国的奥运希望,干涉中国的人权事务,试图 “遏制 “一个崛起的中国,等等。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微妙的图像并不是为了准确的描述。它们是由中国记者制作和传播的漫画,他们自己就生活在吊灯下的巨蟒之下,可能同意也可能不同意他们自己所写的东西–实际上甚至可能没有以这种方式向自己提出准确性的问题。他们写的东西绝不是一些中国青年欢呼世贸中心大楼倒塌的唯一因素,但也有一部分。


另一个方向的成本,即西方对中国的看法,则更难衡量,但也许影响更深远。学术研究受到的影响比新闻业更大。当一位华裔美国学者取消了对中国的研究之旅,从而没有写出关于中国社会、经济、甚至是唐朝的大量或优秀的文章时,在短期和长期内会有多少损失?当某些问题被回避,或以不完全坦诚的方式写出来时,西方公众的信息就会减少多少?当一个领先的学者选择不分享他对某一主题的了解时,公众因听信其他来源的次优答案而损失了多少?

一个类似的问题影响着国际商业世界。虽然学者、记者和海外华人可能受到被切断与中国联系的威胁,但对企业来说,主要威胁是被排除在中国巨大的潜在市场之外。西方对这个市场的巨大希望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这些希望尚未实现,但可以理解的是,其诱惑力依然存在。)7如果有的话,对企业的威胁似乎比对学者的威胁更有效,甚至更笼罩在敏感之中。

例如,李少民在中国被监禁后,普林斯顿大学(李少民曾于1988年在该校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的教职员工敦促他们的大学校长写信给中国官员,要求公平对待李少民,大学校长照办。大约在同一时间,李开复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一些前同事要求他们的公司加入到释放李开复的努力中来,李开复在完成博士学位后曾在该公司工作过七年。他们只收到了公共关系部的简短答复。”我们感谢你们对这一事业的承诺,但我们认为AT&T在宣传方面发挥积极作用是不合适的。”8

这种对北京敏感问题的考虑并不罕见。去年,一家领先的国际投资公司的分析师发布了一份关于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的财务报告,该公司是一家由中国国家经营的大型石油公司,目前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中国官员认为该报告过于负面,要求其道歉。该投资公司的两名高管在报告作者的陪同下,不高兴地前往北京递交报告。下一次,这位分析家是否会再次写出他所看到的真相?

戈登-张曾是美国著名律师事务所Paul, Weiss, Rifkind, Wharton & Garrison的律师,他曾多年为美国企业介绍中国,并逐渐习惯了他所看到的西方人在私下里对中国经济的双重标准(即中国经济深陷于腐败。坏账、三角债和官僚主义,没有有效的法律手段,而且面临着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的劳工动乱)和这些人写给公众的东西(”主要投资银行和其他企业的分析……平淡无奇,没有信息,而且一般来说过于乐观”)。 91999年底,Chang退出了他的法律实践,写了一本名为《即将到来的中国崩溃》的书,10在书中他戏剧性地反驳了对中国繁荣的美好预测,同时也藐视了禁止在公众面前坦率谈论的禁忌。张决定从法律界退休,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估计。

我将无法在一家大公司执业,因为我太有争议了….。我认识许多律师,他们都是优秀而正直的人,除了在私下交谈中,他们拒绝对政权说一句批评的话。我知道他们现在不会雇用我,我甚至不会想到让他们处于不得不说 “不 “的境地。11

在这里,我们看到吊灯里的那条巨蟒能把它的力量投射到多远。它不仅可以诱使学者们低调行事,商人们出手相助,律师们闪烁其词,甚至像张戈登这样的告密者也能 “理解”。他避免给已经在避免问题的其他人带来更多问题。顺便说一下,佩里-林克也是如此。在上述内容中,为什么我没有说出我那些取消到中国的研究旅行或拒绝出现在晚间新闻中的学者朋友?或者我的同事被中国官员敦促谴责 “天安门文件”?还有那个为了能继续探亲而忍气吞声的持不同政见者?大蟒蛇通过这些朋友接触到我,而我也屈服了。这一切发生的微妙之处,掩盖了事关重大的感情的超级敏感度。人们会变得非常紧张。至少我的一个朋友几乎肯定会因为我在这篇文章中提到他而生气,即使是匿名的。(我不相信这种提法会伤人,否则不会这样做。)在投资公司迫使其分析师向北京道歉的案例中,我隐去了涉及的名字,因为我宁愿不冒诉讼的风险,尽管我对事实毫不怀疑。蟒蛇,本身在法律之外,却可以骑在别人的法律上。最后,它甚至干预了你和我之间,亲爱的读者,就在这一页上。


  1. 见 “猫”,曹观龙的故事,载于《安徽文史》第1期(1980年),John Berninghausen译于《玫瑰与荆棘》,Perry Link编辑(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84年),第123-130页。[](https://www.chinafile.com/library/nyrb-china-archive/china-anaconda-chandelier#fnr1)
  2. 这种转变的原因很复杂–有些与政府的压力有关,有些则与对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的看法的转变有关;要适当地探究这个问题,需要另外写一篇文章,超出我在这里的范围。
  3. 公共事务》,2001年。2001年2月8日,Jonathan Mirsky在《纽约评论》上发表了评论。
  4. 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演讲,2001年10月1日。
  5. “在中国被捕》,《纽约评论》*,2001年9月20日,第6-8页。
  6. 汪东城等:《”9-11 “事件的三点共识》,2001年9月14日。
  7. 见Joe Studwell, The China Dream: the Elusive Quest for the Last Great Untapped Market on Earth(England Profile Books, 2002)。
  8. AT&T公共关系部的Dan Lawler给Salvadore Cordo的电子邮件信件,2001年6月15日。
  9. 2001年11月20日,给佩里-林克的电子邮件。
  10. 兰登书屋,2001年。
  11. 11.致佩里-林克的电子邮件,2001年11月20日。